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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一零五&一零六 我在他的心口,刻下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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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以往不同, 不再是烏卡蘭朝我逼過來,把我逼到了無處可逃的角落裏,任他發瘋, 為所欲為。

這一回, 我主動朝他逼了過去。

我半蹲在他身前,反射著寒光的小刀抵在了他的胸口, 沒有用上力道,若觸若離地, 雙眼則瞪得老大, 一眨不眨, 像一個失常的人。

又以溫柔而期待的嗓音問烏卡蘭:“我能在你的心上寫上我的名字嗎?”

微頓, 我很是向往地憧憬未來,“那樣的話……你就會永永遠遠地愛著我, 日日夜夜把我放在心上惦記著的,對吧?”

演到這裏的時候,不知怎的忽然覺得有點羞恥, 像是把自己代入了腦子不太好使……我的意思是,思想比較暗黑的愛情小說的女主角, 我忍不住抖了一抖。

而面對我的主動出擊, 烏卡蘭的反應坐實了我的猜測。

他先是因驚愕而楞了一下, 仿佛我突如其來的舉措完全跳出了他的預料, 讓他意外到了極點。

接著, 他不僅呼吸在悄然間變得急促, 連雙頰竟是都微微紅了, 幽綠色的眼瞳仿如螢火蟲的光隱隱發亮——這樣的表現絕不是害羞,而是亢奮。

烏卡蘭不同尋常的反應,讓我確信了他的確喜歡不太正常的女人。

這也讓我忽然想起了烏卡蘭對我說過的一句話, 他說,他喜歡把我往極限裏逼,喜歡看我瘋掉、壞掉的樣子,因為那樣他會覺得很有趣。

他就是喜歡瘋女人。

他對瘋女人的熱愛讓他忘掉了自己的底線,也變得愈發不對勁起來。

意識到自己的狀態超乎平常,烏卡蘭先是推開了抵在了他胸口的匕首,閉了閉眼,頭捂住了額頭,像是想讓發燙發熱的興奮大腦冷靜一下——不,不對,這……更像是他高興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。

我為他高興而驚悚。

又覺得無法理解兼不可理喻。

這,我明明是說要用小刀子劃他的胸口,他、他這個反應……怎麽跟中了彩票一樣呢?!

我目瞪口呆之際,烏卡蘭有了下一步的動作,他把剛剛從胸前推開的小刀又挪回了原來的地方,然後用興奮不已的表情回應了我要在他身上動刀的要求。

“可以試試。”

說完,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一點勉強,他皺了皺眉頭,又咽下一口唾沫,口吻變得更加堅定,仿佛非這樣做不可,他對我示意:“按你說的做吧。”

“果然,露薇爾是最棒的。”他用看絕世好女人的眼神看我,“除了你,不會有人會這麽想,敢這麽做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覺得烏卡蘭對我有一點誤解。

雖然我想是這麽想了,說也是這麽說了,但、但但我也不敢這麽做啊!!

我覺得此刻頗有點騎虎難下的滋味了。

坦白說,我確實沒有料到烏卡蘭會答應這堪稱荒謬的要求,哪怕是愛慘了我的盧西恩,帕什,乃至對我有求必應的阿提卡斯,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會容忍我用一把刀子在他們的胸口寫寫畫畫。

但烏卡蘭答應了。

答應得幹脆利落,甚至還興奮了起來。

——只能怪我太低估了他瘋病的病情了。

我本來以為他的病情只到了中期,沒想到,他原來這麽喪心病狂,已經病入膏肓,無藥可醫的地步了。

事到如今,我也不能說自己不行了。

哪怕是說了,按照烏卡蘭那瘋癲的性格,估計也要逼著我實行自己說過的話。

沒有退路了。

反正又不是在我心口用刀子寫寫畫畫,我怕什麽呢?!

沒錯。

我不必害怕。

根本不需要怕的。

——在如此反覆地自我催眠、給自己做思想工作、不斷暗示自己是一個瘋女人之後,我終於有了下一步的舉措。

我把自己偽裝成很淡定的樣子,就是屠了別人一家五六口人的殺人魔身上的那款淡定,對烏卡蘭伸出了我的毒手。

我沒有用手解開烏卡蘭的牧師袍,因為那會拉低我的檔次,我直接動了刀子。

我手裏的刀子直接劃爛黑白色的牧師袍,從鎖骨之間的位置開始,伴隨嘶啦嘶啦的聲音,一點一點地將鋒利的小刀往下拉去,像是折磨人一樣——但這並不能讓烏卡蘭感到煎熬,反而使他更是興奮,胸膛起伏的幅度加劇了。

這導致小刀的尖端在我毫無準備的、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劃開了他胸前的皮膚。

當看到鮮紅色的血從破口處慢慢洇了出來的時候,我還是沒有能控制住自己,被嚇得破了功,渾身一顫。

我下意識地想讓小刀先行撤離,等我重新做好了心理準備後,改日再戰之時,我握住匕首的手腕驀然一緊。

——是烏卡蘭捉住了我的手腕。

他不肯讓我退。

我看到他微微皺起了眉頭,卻肯定不是出於我弄疼了他,因為他的眼裏湧現出了失望的神色。

像是大失所望,他臉上的興奮神色被一盆冷水澆滅了,嘴角垂了下去,黯然地問我:“露薇爾是害怕了嗎?後悔了嗎?”

見他如此,我的心臟提了起來。

我認識到自己一時的失誤是多麽的致命,假如我沒有能給出讓他滿意的回應,好不容易奠定的基調將毀於一旦,烏卡蘭會覺得我只是頭敢說不敢做的紙老虎,依然是個正常人,而不是他所喜歡的瘋女人。

他以後會把我當成普通的正常女人對待,正如他曾經玩膩了就隨手丟掉的女人們。

他不會愛上我。

想到這裏的時候,我突然開始心慌意亂了,也意識到自己得趕快挽回這一切。

我臉上不動聲色,大腦卻快速運轉起來。

怎樣能讓他滿意?

怎麽才能使烏卡蘭重新提起對我的興趣?

這不是一個太難攻克的問題,因為答案只有一個。

——發瘋。

我得比之前,更瘋更瘋才行。

“……”

沒關系的!

我可以的!沒有什麽難坎是瘋瘋小鹿跨越不過去的!

那麽,問題來了。

——我要怎麽瘋?

我的餘光在匕首、傷口之間反覆橫跳,思考怎麽發揮才能把對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。

而當過往的某一幕畫面跳入我的腦海中時,我頓時有了靈感,當即舍棄了用匕首捅自己一刀的想法。

我暗暗做了個深呼吸,又在心裏拼命給自己加油打氣後,有了行動。

我沒有和烏卡蘭鬥力氣,任由他捏住了我的手腕,握著匕首的手僵在了半空,一動不動,唯身體俯身而下。

我的腦袋湊到了他的跟前。

垂首,輕輕吻了吻他的傷口。

還帶著絲絲溫熱的黏稠血液沾上了我的嘴唇,淡淡的腥味也隨之飄進鼻腔。

我察覺到烏卡蘭的身體震了一下。

猶如幹到了沒有一滴水份的柴碰到了哪怕只有一丁點的火星子,他一觸即燃,橘紅的火焰一瞬在陰暗的空間裏炸開,熊熊燃燒了起來。

烏卡蘭抓著我手腕的手更加緊了,像是鐵銬般牢牢地扣住了我,掌心忽而有了熱度,也不僅是掌心,當我的臉頰不小心碰到傷口旁的肌膚,只覺得像是挨到了滾燙鐵板,熱度驚人。

我沒有就此停下,收手。

無顧沾到了嘴唇的點點猩紅,我的吻順著兩公分長的傷口漸漸往下,像是蜻蜓點水,若即若離,繾綣難分。

造作的不止是柔軟的嘴唇。

我試探性地伸出了舌尖,溫柔舔舐,又輕輕地吸吮,如小獸一般,那股本來只縈繞在鼻尖的血腥味來到了口中,蔓延開去。而不知道是不是感到了疼痛,我聽到了烏卡蘭暗暗吸了口氣,身體不由自主地微顫,像是在忍耐著什麽。

烏卡蘭是不知道忍耐為何物的人。

也僅僅是壓抑了一瞬,當異樣的歡愉充斥了他的腦海,來自傷口處的疼痛、痕癢、快感如螺旋相疊交加,他實在無法再看著只我一人為所欲為,肆意造作了。

他拽了拽我,把我往上一提,另一只手則扣住了我的下巴,讓我以一種非常不舒服的姿勢,擡頭看他。

我和他對上了視線。

從烏卡蘭的眼神裏,我恍然看到了一頭要發情的野獸。

我登時心驚肉跳。

正不由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瘋過頭了、還有點後悔的時候,只覺下巴突然一痛,後不得不高高地仰了起來,緊繃到了極點,像是一只被迫伸長了脖子的鷺,主動迎向如同老鷹一樣似乎打算吃掉我的烏卡蘭。

他確實打算吃掉我。

恍惚之間,我看見烏卡蘭竟是張開了嘴,對準了我染上了他血液的嘴唇,像是想一口咬下來,如我方才將從傷口處滲出的鮮血舔舐殆盡的那樣,也似想得到更多般地,把我吃幹抹凈。

但聰明的女人是不會讓男人一下子全部得到她的。

一路見證著烏卡蘭情史的我,深知他玩弄過太多的女人了,也有無數女人曾刺激他,勾引他。我不知道她們之後是如何做的,可就我來說,我不會給他任何甜頭。

像烏卡蘭這種人,就得用麻繩捆住他的手,把他吊起來,然後一點一點地、慢慢地磨他,時不時給他嘗一點新鮮的滋味,讓他的身體和心靈記得我給他的歡愉和疼痛,他不會覺得厭煩,只會覺得刺激,對我欲罷不能。

也是因此,始終秉持這般守則的我,才能在一堆新鮮度平均為一個星期的女人之中,在烏卡蘭身邊呆了最久,直到現在。

和烏卡蘭接吻也不是不可以。

但絕不會是現在。

我才不會一次性被他全部吃掉。

不,不對。

是在他厭煩了刺激的瘋子愛情游戲、忍不住掙開束縛他的麻繩之前,由我,來把他吃掉。

完完整整地。

就一口。

從心到身。

但——

在把烏卡蘭囫圇吞棗地吃掉以前,我得先不被他吃掉!

見著他像是在野人吃鹿(?)一樣對準了我的嘴唇咬過來的兇猛樣子,我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,下意識地想往後退,卻因為下顎被他制住而無處可逃,尤其是下頜骨那裏,更是被他掐得生生的疼。

忙亂之下,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想掙脫烏卡蘭的把控,瘋狂舞動著唯一對他有威脅的、正持有匕首的手,希望能讓他害怕,從而擊退我眼前這頭可怕的怪獸。

但這沒有用。

我察覺到匕首劃傷了他,也看到血色飛濺,可烏卡蘭渾然不覺似的,依然沒有放開我。

情急之下,我只能使出我的必殺技。

——朝他呸了一口。

他楞住了,我也楞住了。

也只是楞了一會,意識到機會難得、這不該是發呆的時候,於是我馬上拼盡全力地掙開他。

我成功了。

他終於松開了我。

來不及去看烏卡蘭的表情了,我連爬帶滾地從他的身邊逃開,貓在距離他最遠的地方,一邊捂住我的下巴,一邊眼淚汪汪地瞪他,還奶兇奶兇地警告他。

“我沒有同意的話,你不準啃我!”

烏卡蘭很顯然是一個可以容許自己的霸道,別人的霸道則半點都不能容忍的討厭家夥。

他先是抹掉了臉上的口水,眉頭緊蹙地檢查被我劃傷、正在噗呲噗呲飆血的手腕,後咧開了嘴,似笑非笑地問我:“你可以,我就不可以嗎?”

雖是疑問句,可聽他的語氣,他真實的意思是:你可以,所以我也當然可以。

假裝聽不懂他話語裏的真實含義,我像是女王一樣驕傲地昂高了頭顱,不由分說地說了句當然,又為了加強他的印象,對他進行了二次灌輸:“沒有我同意的話,你就不準對我下口和下手!”

但生怕烏卡蘭在這個問題上和我糾纏、被他推翻了我的主權,我又忙不疊地轉移了話題。

我的視線從他的臉上落到了他的胸前,鎖骨之間,那一道傷口上。

盯著重新冒出來的一行血珠,我又伸出了舌尖,舔了舔凝結了暗紅血跡的嘴唇,而因舌尖上的唾液,血漬有點點化了,蹭到了唇齒以外的地方,形如剛剛進食完生肉的小動物。

我又目露惋惜,像是見著精美的藝術品被畫蛇添足加上了平庸的一筆。

“我不想畫在那裏的,一點都不好看。”我努嘴,仿佛剛才的退避只是因為意外的本身,而非被嚇到了,“我只是想在你的胸口寫上我的名字而已,而不是鬼畫符。”

一本正經地瞎扯了會後,我突然覺得名正言順不用繼續發瘋的機會來了。

轉念間有了想法,我馬上換上了一副很失望的表情,仿佛興致都被意外的變故給敗光了。

我洩了氣似地丟掉了匕首。

“醜死了!算了,沒興致了。”我一邊表演沒耐性的暴躁瘋子,一邊暗暗為自己的機智點讚,“等我有興趣再說吧。”

完美!

這樣不但能不被懷疑地結束掉我心臟無法承受的刺激作畫行為,又可以烘托我瘋子的人設!

可,事實證明——我還是太單純了,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,從根本上低估了烏卡蘭的戰鬥力。

聽到我把鍋全部甩在了意外出現的一刀上,烏卡蘭垂下了腦袋,看了看鎖骨之間的傷口,若有所思。

我對他這種表情特別熟悉,還很有印象。

因為每當如此,便證明他——又要開始做一些跳出我想象的大事情了。

烏卡蘭果真沒有讓我失望。

正當我的心臟因為他沈思的表情而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的時候,像是做禮拜時的祝詞忽地從烏卡蘭的嘴邊飄了出來。

我還沒反應及到底何事正在發生,只見有瑩瑩的白光在昏暗的空間裏浮現,點點的光亮攜了溫暖的熱度,且伴隨它們的出現,我整個人仿佛沐浴在至高無上神的仁愛與慈善之中,覺得心靈和身體都得到了治愈。

再之後,我看到烏卡蘭胸前的傷口漸漸愈合,只餘下細密的血珠,證明曾經有一道傷痕出現在相同的地方。

我震驚了。

為了確定這不是幻覺,我一溜煙地竄到了烏卡蘭的身前,用手指去摳瑩白光亮最盛的位置。

可我的指頭只抹掉了殘留的血斑,原本的傷口無影無蹤。

真的愈合了。

不是我的幻覺。

愕然到了極點,我張大了嘴巴,楞楞地仰起腦袋去看疑似使用了神術的烏卡蘭。

重新回到我視界的他沖我齜牙咧嘴,看上去得意洋洋,為震驚到我而驕傲一百年。

我仍不死心。

像是小鳥一樣甩了甩頭,不可思議地頓了頓腦袋,我揪住了他的衣領,質問他。

“不、不是。你為什麽能使用神術?!”

烏卡蘭輕輕哼了一聲,嘴角噙了驕矜的笑,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回答我:“因為我是一名神父。”

“你怎麽就成神父了?!”

你不是霸道小公爵嗎?

怎麽一陣子的功夫沒見,便搖身一變成為信奉神明的神父了?!

而烏卡蘭之後的答案,告訴了我,我才是始作俑者,一切的變化都與我有關。

“為了能給露薇爾主持婚禮。”

“……”

所以說,是因為我,是為了能給我主持——不,是毀掉我和盧西恩的婚禮,不可一世的霸道小公爵才被帕什從監牢裏放了出來,又混進了神殿、回到了神的懷抱裏,當了一名真正的神父。

正當我感慨世事無常,自己真是個非凡的女人的時候,烏卡蘭趁我不註意,撿回了被我扔掉的匕首,又重新塞回到了我的手裏。

並示意:“我們可以繼續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依舊沈浸在烏卡蘭變成了真神父的認知裏走不出來。

就,怎麽說呢?

第一次遇到這種喪心病狂類型的瘋子神父,突然覺得,有點……非同尋常的帶感?

可見著烏卡蘭寫滿了期待的星星眼,我又頓然清醒了過來,立刻拒絕了他。

“我不要。”

見期待的神色一瞬變成了失望,我不得不硬著頭皮瞎扯了個理由出來:“反正就算用小刀在你的胸口寫上我的名字,也會被你用神術治愈的。”

“我保證不會。”

我打了個冷笑,“這種想反悔就反悔的事情你可保證不了。”

烏卡蘭眼瞳中的幽綠色一瞬暗淡。

可也只是一會,便死灰覆燃。

再之後,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比出了一個發誓的手勢,跟著有模有樣地起了一個誓。

當瞧見象征神誓的圖騰在烏卡蘭的腳底亮起,證明這是在至高無上神見證下的有效誓言,絕不可被違背,我不由沈默了。

“……”

何必呢?!

這有必要嗎?!

做這麽多事情就是為了我能拿刀在他胸口刻下我的名字!

“……”

老實說,像烏卡蘭這款的瘋子,真的是生平僅見,壓根沒有人能比得上他。

我一直以為他是站在帝都瘋子的第一梯隊裏,沒想到,他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時候,偷偷地努力,竟是超越了所有人。

事已至此,我已經找不到推脫的理由了。

不,我為什麽要推脫呢?

反正我只是負責動刀的那個,淌血的、受傷的、發瘋的那個人可都是烏卡蘭。

想到這裏,我覺得自己好像哪裏也不太對勁了,當腦子裏的某一根弦‘嘣——’的一下應聲而斷之時,我伸手猛地一推,把烏卡蘭摁在了車廂的壁上,之後面無表情地提起了匕首,開始操刀。

當我粗魯地撕掉了掛在他上身的布料時,不知道是出於冷,還是找回了片刻之前的興奮,我感覺到他難以自控地抖了抖。

我的心臟也跟著抖了抖。

——因為匕首的刀尖已經刺破了心口處的皮膚,一絲鮮血從被紮破的口子流了下來。

烏卡蘭確實是在興奮。

連帶著他的聲線也是顫抖的。

他微微低下了頭,在我耳邊低語,像是感覺不到疼痛、恐懼般的失常口吻,激起了成片的雞皮疙瘩。

他說:“你太溫柔了。這樣可留不下傷疤。”

我如他所願地加重了力道。

刀尖又沒入了點點。

咬了咬牙,不去感受刀子劃破肉/體的觸感,也假裝自己看不見血液的鮮紅色,我專註於刀下,著力在他的心口,他的心上,寫下一生也無法消逝、黯然名字。

我現在的心情很奇異。

我既有點發慌,又跟烏卡蘭同樣興奮著。

我驀然回想起了當年,當我用剪刀抵在帕什喉管上的感覺——那是一種可以任意操控人類生命的奇異感覺,像是神一樣。

只要我想,只要我再用力一點,我手中的小刀便會紮進他的心臟,而他,烏卡蘭根本不可能防得住,哪怕他現在是神的使者了,可以使用神術了,仍舊無法逃脫的死亡困境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漸漸流逝而無能為力。

在我陷入了痛苦的糾結——要不要幹脆地把刀子捅下去,為世界消滅一個瘋子,算是做點貢獻,我的名字已經寫好了。

坦白說,由於全是血,我也看不清自己寫了些什麽,只能靠簽名時候的手感簽了個不太順手的名字。

可烏卡蘭很厲害,他成功從模糊的血肉中辨認出了我的字跡,並且像是非常滿意,面帶笑容地點了點頭。

可觀摩了會後,他又突然蠻橫地提出了新的要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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